沅淽

不拆不逆,宁拆不逆,逆狗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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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顾/平絮】灰姑娘

非典型泥石流童话故事,百玩不腻辛德瑞拉,ooc突破天际
聊天聊出来的梗,突然从小宝贝嫣儿跳到了小公主季平……就很奇葩

灰姑娘

小公主沈季平直起腰,挺拔鼻尖上一颗豆大的汗珠,娇弱澄澈的身体随风轻颤。
他刚想抹抹,看了看掌心乌漆麻黑一片机油又放下,随手在脏的看不出底色的围裙一边蹭几下。

清早他起来火急火燎忙了一上午,总算把这件火机修完,腰弯得都要僵折了,但他没空歇,十六那个好吃懒做的东西不知道浪到哪个旮旯,中饭还没影儿。
他抱了堆碎柴进厨房,一股脑儿塞进灶下生起火,等锅底的水咕嘟咕嘟渐渐冒起泡来,抓了仅剩的一把米扔下去。余光瞟见门口摸进来一个细高条,一兜小菜并一壶小酒咚地丢上案板,就开始四处摸索着找杯子。
沈易冷眼相看:“祖宗,我要你买的米呢?怎么没把家门也忘了——在左边儿。”
十六不理他,摸到了酒盅就心满意足,吱溜一口下肚,心情好了些,才迟钝地做出反应:“啊?你说什么?”
小公主季平压着额角暴跳的青筋,冲他大吼一声:“后妈!!!”
后妈十六虎躯一震,赶紧扶一下差点儿震掉的琉璃镜。他嫌弃地抹了抹溅脸的唾沫星子,慢吞吞答:“噢,米啊,太重,我放那儿了。”
小公主心说你昨天还撒酒疯满世界乱窜要举鼎,今天怎么就娇弱成闺阁小姐了?不过他到底懒得和这祖宗多费口舌,转身抄起锅铲。

十六名义上是他后妈,至于为什么,沈易不知道,他没见过自己传说中的富商爹,后妈说大概是因为每个貌美如花的后妈都需要有一个灰姑娘小季平作为陪衬,买一搭一,才能算标配的童话伴侣。
沈易磨牙霍霍,暗自蠢蠢欲动:貌美不美如不如花我是不知道,你作天作地挨我顿揍会成败柳残花倒是能肯定。
事实上也是个后妈,十六眼神儿不好,耳朵也不大灵便,见天到晚干不了几件正事,如何压迫季平小公主倒是很有心得。也就是小公举吃苦耐劳又多才多艺,接活赚钱勤俭持家才磕磕绊绊把日子过下去。
常言能者多劳,艺多不压身越发落给了他那后妈十六一个冠冕堂皇的偷懒由头。由此两人分工明确,一个负责赚钱养家,一个专门花钱败家。
两个人统共两条光棍,一面两看生厌互相嫌弃,一面又无可奈何地相依为命。

饭吃到一半,十六从口袋摸出张纸:“对了,还有个事儿。”
小公主季平接过来一看:“四王子要办舞会选王妃?”扫了眼又扔掉,“你弄这个干什么。”
后妈十六一脸慈爱地看着他,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不是为你的终身大事计划么。”
小公主立即挪屁股离了他三尺远,“你怎么不先把自己嫁了?”
十六摇头晃脑:“你这样的单身狗货色,过二十就不好出手了,我这种就不一样了,单身贵族当然要待价而沽,留等压轴。”然后摸了摸他的狗头,聊作安抚。
小公主季平当即想跳起来锤爆他漂亮的脑袋。

到底杀人犯法,他忍了忍,把一众锅碗瓢盆扔给十六,自己起身扛了铁锹去后院。
后院榛树底下有个坑,他每次被后妈消遣气到起飞就去铲一铲子土,决定哪天这坑能容下一个人就把十六填进去埋了。
今天有点儿不一样,土坑旁边站了个通体雪白的神仙酵母。
小公主季平一激动,嘴就秃噜,他结结巴巴道:“姑、姑娘……”
神仙教母:“我叫陈轻絮。”
小公主:“那陈、陈姑娘……”
仙女陈姑娘从这两句话显然认定了他是个结巴,懒得听他哆哆嗦嗦憋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劈头盖脸给了他一套金银制成的华丽衣裙。
她说,小公主季平有一颗美丽的心灵,她是来帮助他摆脱恶毒后妈奔向幸福生活的。
小公主季平听着她说话,傻乎乎地点头,一个劲儿盯着仙女教母看,看了半晌忽然反应过来闹了个大红脸,低下头想,陈姑娘声音可真好听。
陈姑娘又说,今晚十二点前你要回来……
小公主瞥到自己身上,发现还穿着那条什么东西都有、已经脏出花的围裙,顿时想找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而他面前正好就有一个坑。
仙女眼看着季平小公主要蹲进土坑,赶紧拉住他:“你做什么?”
小公主:“我没脸见人了。”
仙女大惑不解:“我又不是人。”
小公主:“……”

小季平晕晕乎乎捧着衣服回了屋,坐在窗户跟前,眼神放着空。
他那混账后妈吊儿郎当晃过来,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刚给你张罗对象就思春?”末了又补一句,道貌岸然憋久了总要变态,衣冠禽兽就是这么来的,唉,人哪。
小公主不想搭理他,继续捧着下巴想心事。

后妈继续道:“我把碗洗了,但是……”
他难得干件人事,放平常他要是有尾巴肯定早就翘上了天,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这货居然挺乖巧。
小公主季平惊愕地看他一眼,而后一瞧厨房,被一片狼藉迅速拉回现实——十六还是那个十六,后妈还是那个后妈,别指望他给你好好干活。
毕竟他是个小聋瞎,不能和残障人士一般见识。小季平不断告诫自己,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他如意。

小公主彻底服了,认命地动手收拾活像被一窝安定猴上蹿下跳折腾过的烂摊子。
更让他服的还在后面,后妈终归知道自己添的乱有点儿多,极其艰难地从针眼大的良心里抠出了一丝拉的愧疚,然后坦白,他不小心碰掉了碗,泡的豆子全翻进了煤灰。

生活如此多磨,不能怪我暴躁。
小公主已经被刺激木了,面无表情从怀里掏出自己心爱的木鸟:“乖乖,去吧。”
木鸟落地,拍拍翅膀跳进炉灰,小脑袋一伸一啄,好的挑进瓷碗,坏的吞进肚里,很快捡完了。
它飞起来,却没回去找小公主,而是衔来那套仙女给的礼服鞋子,丢在十六身上。
十六接住看了看,讶道:“这?”
小公主季平摆摆手,有气无力:“给你的,穿吧。”
刚才小公主就量过了,这衣裳腰身尺寸是十六的,水晶鞋也是他的码。他想当然认为这估计是那败家玩意儿在外面订的,陈姑娘人美心善活雷锋,顺路给带来了。
于是当天晚上,小公主季平和他盛装打扮活似开屏孔雀的后妈十六去了皇宫。
小季平脱掉围裙,任十六好说歹说,还是不肯放弃他那身半新不旧且灰扑扑的袍子,整场宴会都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想他的仙女姑娘。

他一不留神,十六喝多了酒闹腾起来,要吹笛子。小公主也不阻止,摸进袖子掏了掏,掏出一副耳塞,严严实实地堵上。
第一个笛音呜呜咽咽崭露头角,舞池中的绅士小姐步调整齐划一卡壳,静了。
第二个飘出来,一半人提溜着裤腰带奔向茅厕。
第三个……另外一半没尿的夺门而出,边引颈长嚎声嘶力竭:
顾子熹滚出音乐圈!!!
从头到尾将后妈和后妈惨绝人寰的破笛子隔绝在外的季平小公主现身说法,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真正勇士之列除他之外,居然还有个人。那人一直靠在梁柱后静静地听着,等十六奏完一曲才走出来,抚掌而笑,称赞道:“清心醒神,有退敌之能。”
小公主余光瞄他的耳朵,没有塞子。这小青年一张脸有种很特殊的英俊,不中不洋,深目无比诚恳地看着他的后妈十六。
传说快当皇帝的四王子长庚就是个混血,是老皇帝和别国公主生的儿子。

小季平很有眼色地出去了,留给王子二人世界。他当然没走远,趴到了窗边暗搓搓幸灾乐祸,对于看后妈的洋相一事非常有兴趣。
长庚王子和十六先说了会儿话,然后他微微躬身,对十六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两人拉住手跳起舞来。
一个醉鬼就快软成一滩烂泥,眼睛半睁半闭挑着双迷蒙的醉桃花,琉璃镜还掉了,能跳得好到哪儿去?小公主季平没能看出什么花前月下的旖旎,狗熊摔跤还差不多。

十六的舞步像在棉花上似的无比曲折离奇,一支曲子不知道踩了王子多少脚。王子倒乐在其中,不怎么在意地由着他踉跄,手稳稳扶在后腰带着他踏步,免得人软绵绵摊下去。
那扶不上墙的浪荡子是彻底喝蒙了,手脚乏力还黏人得很,最后干脆整个人偎进了王子怀里,还不怕死地仰起头勾人家下巴,色眯眯地撩道:“宝贝儿,跟了我,以后……”
他没法再说话,长庚王子摁住他的后脖子亲了下去,只能间或哼哼两声,没一会儿手就有伤风化地抱上了。
王子眼色一沉,揽腿把他搂起来往某个方向去,步子乍看还是一贯的沉稳端方,细看却明显有了几分按不住的急躁。
直到十六被放进沙发里也没见他露怯,依然迷迷糊糊的,一会儿叫“小长庚”,一会儿又哄“我疼你”,风月老手无数个箱底儿的骚话张口就来,把面前一个年纪尚轻的王子撩得脸红脖子粗。

小季平蹲在屋外,抬头看看月亮,想起仙女教母叫他十二点前出宫,不由心里头泛起朦胧的憧憬,前有小鹿乱撞,后有老鹿蹒跚:陈姑娘会不会要见我呢?
他探头想去招呼十六回家,不料缠着的两个人叫他差点儿长了针眼。小公主见其丢人现眼,满嘴胡咧不忍卒听,当即决定短暂绝交装不认识他。
想他后妈一个男人,从来只有他占别人的便宜,没有别人叫他吃瘪一说,小公主季平放心地跑出了皇宫。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十二下。
跟随尾声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十六身上的衣服,他被酒精麻痹的感觉有些迟钝,好半晌才回过味儿来,蜷了蜷修长的身体,月光底下有点儿冷。
长庚用自己的胸怀细密地裹上去暖,唇凑在他耳边磨磨蹭蹭,开合间叫了声:
“小妈。”

小公主季平一脸愁苦,桃核般皱巴巴地看着白衣白裙的仙女。
前几天浩浩荡荡的一队皇室车马出宫,绕过大半个城,目的明确直奔沈家门前,长庚王子从马上下来,手里拿着一只琉璃镜。
他给十六重新戴上,然后和小公主季平打个招呼,径直娶走了他那糟心的倒霉后妈。
按仙女姑娘笔直的思维,小公主从此脱离后妈的压迫,应该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才对,但小公主季平眉间拧个疙瘩,目光幽幽地看向陈轻絮,英挺的一个大男人愣是袅袅飘出几丝怨妇样,像谁给了他气受的小媳妇儿。
陈姑娘被他看得如芒在背,递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小公主:“说好一起手拉手,如今他和王子走,我还是条单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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