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淽

不拆不逆,宁拆不逆,逆狗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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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很轻的一声响,他摁下打火机,一丛狼毫形状的火焰长长地蹿出金属壳,蘸满燃油些微刺鼻清香的笔尖随风摇曳,描亮他宽帽檐下的一双眼睛。
也像锋利的刀尖,轻轻刮去这夜里浓厚的黑暗,露出底下隐藏的两颗燧石,剐蹭间打起蓬勃朦胧的光。
那一小朵光和深冬同样凛冽,有些刺人。
他的手拢过来挡风,筋骨修长,指节突出而棱角分明。就着面前另只他人的手点起双唇中衔的一支烟。
烟丝与空气接触的一端燃烧,呈现出深冬里珍贵又富有热量的橙红。光晕映照,苍白的颧骨抹上层云环烟绕的暖色调,不很分明。
他抽了一口,刺激性的烟碱和燥冷的空气凝合成见血却柔软的利剑涌入肺里,冷冻僵硬的末梢瞬间苏醒,传达来无形钝痛。
裹在厚重毛呢之下的肩膀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眼神里那点儿朦胧顿时褪去了。像晨初霜旦,昼夜之交,被寒阳驱赶的空濛山色。
也只有一口。
未竟已灭的烟卷垂向湿冷地面,如同方才终结生命正在冷却的枪管,还缭绕一丝未来得及融入空明的默寡硝烟。
“我走了。”他抬了一下帽檐,睫毛长而舒展地跟随着一闪,复半垂而下。
军靴底厚,本身沉重,沾染着践踏过的鲜血泥泞,而他的脚步却轻,没有声音。
他逐渐远去。云开见月,坠落一地茫茫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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