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淽

不拆不逆,宁拆不逆,逆狗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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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玑灵】周而复始

老板约稿,玑灵bg盛灵渊性转,同床异梦后续,全文1.1w


周而复始


宣玑和盛灵渊是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两所学校门对门面对面,盛夏林荫郁郁,路过的盛灵渊穿了条长裙,裙裾被晚风扬起,洁白纯美得像细雨里莹丽幽然的一朵珙桐花。

宣玑傻站着看盛灵渊走来又远去,盯着一个背影站成根高大笔直的电线杆,原地顿悟了何谓“神魂颠倒”、“一见钟情”。

盛灵渊翻译专业,在国外做了两年交换生,漂洋过海刚回校就引起了轰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同传系花的美名只一天就传遍了。花香蜜甜招引蜂蝶,一天到晚围在盛灵渊身边献殷勤或者劝她当明星的人数不胜数,难得盛灵渊不烦不躁,对谁都有礼有节。

宣玑那时候也是盛灵渊众多的追求者之一。

论身材长相,宣玑是万里挑一的帅哥,他开始行动的消息一传出去,不少人闻风丧胆,觉得前途一片灰暗,垂头丧气早早退出角逐。结果不出他们所料,俗的不俗的手段宣玑全用过一遍,坚持不懈耍流氓当缠郎追了盛灵渊四年,盛灵渊还真被他抱回家了。

一手结婚证一手毕业证,宣玑搂着盛灵渊拍毕业照的时候闻着怀里人头发上的香味还觉得像在做梦,他都想不到自己能年纪轻轻就这么顺利地摘下高岭之花登上人生巅峰。

追女神的后遗症,宣玑一直把盛灵渊当公主捧着当仙女供着,像祖坟冒青烟出门撞大运、意外得到稀世珍宝垂青而一夜暴富的穷光蛋一样对盛灵渊珍而重之,做老公做得格外虔诚,洗衣做饭家务包揽是基本,连上//床的时候都把珍惜尊重刻烟吸肺——在男女关系开放自由的现代,他和盛灵渊的第一次留到了新婚之夜,笨手笨脚好不容易拉下盛灵渊婚纱背后的拉链,哆嗦着手解开了她的胸衣扣子,差临门一脚才发现安全//套买小了,最大号的硅胶薄膜箍在端头捋不下去,出师未捷身先死,卡在“革命”的开端止步不前,疼得宣玑龇牙咧嘴。

宣玑跪在盛灵渊两腿间羞愤欲死尴尬至极,悔恨功课没做够在心上人面前丢人现眼,低头捂着自己被勒得差点疼软的兄弟打算塞回裤裆,明天买了合适的套再和盛灵渊探讨生命起源课题。盛灵渊被他脸红脖子粗的傻样逗笑了,准备起身又叫婚纱蓬松漫长堆叠在床上的裙摆绊倒,宣玑赶紧抱住她。

盛灵渊在他怀里窸窸窣窣脱掉碍事的礼服,赤//裸的身躯在卧室昏暗的氛围灯下晕着层姜黄珍珠一样柔软又温暖的光,纠缠着白纱的样子像雪白浪花里摆尾浮现的美人鱼,为了追寻爱情舍弃尾巴离开大海,新生双腿还不会走路,可怜又可爱,和男人理想中的梦中情人没有任何区别。

宣玑几乎以为自己联想太丰富,幻听到了海妖蛊惑的声音——盛灵渊说,今晚没关系,她明天再吃药。

雄性追求雌性,通过激烈的竞争考验取得交配权,尽可能多的让雌性生下幼崽,保证自己的基因能得到延续,就像狼吃肉牛吃草一样是天性。认同上床戴//套、计划生育、优生优育是人类文明进步和社会规则建构的成果,根本来说依然违背本能,所以遵守规则的是人,上赶着遵守规则的是圣人。

纵观古今,放眼中外,扒拉完生命科学界门纲目科属种的庞大体系,宣玑大概也是唯一一个在初次交配完第二天早上提裤子屁颠屁颠跑出爱巢给雌性伴侣买避//孕药的雄性动物。

至于其他所有男人天生无师自通极尽丰富下//流的性//幻想,则被宣玑压抑在心底每天摁十八层土,很好地控制着没有试图在盛灵渊身上实践过。他宁愿买几个手办转移注意力变相发泄,也不愿意增加任何一点抹黑自身形象的可能。

宣玑婚后甚至金盆洗手,跟丹离表明以后不再做暗//杀的勾当,扬言要给老婆和未来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攒福积德。

……虽然盛灵渊和他说好了不想太早生育,一直在避孕。

站在丹离的立场上,他当然不想失去宣玑这把得力的刀,他说盛灵渊是祸水,浸泡得好刀锈蚀卷刃有了软肋,几次三番想拆散两人,全被宣玑挡回去了。

总体而言,婚姻生活像一缸有鱼有花的水,不算平淡,也没有波澜。

三年间楼上楼下的夫妻拌嘴吵架像家常便饭一样稀松平常,只有他们家平和安宁,既不折腾,也没有小孩吵闹,是令人艳羡的模范夫妻和好邻居。隔壁听说他们买了独栋别墅计划搬走还很不舍,毕竟谁知道下一个住进来的是什么妖魔鬼怪?

宣玑把老婆当菩萨伺候,盛灵渊又是温柔沉静的好性格,有公主命却没公主病,不挑剔,家里的事问她什么都说好。两人三观合拍,外貌家世相配,性生活和谐,工作稳定,收入可观,过得舒服滋润,确实没架可吵。

这样的日子人人向往,宣玑可能是犯贱,总觉得这样差了点儿意思。

不是喝可乐那种第一口觉得气泡爆炸过瘾、第二口嫌甜腻涩牙,得到之后就失去新鲜感腻了烦了那种人渣喜新厌旧借口的差意思,而是……

有时候宣玑怀里搂着盛灵渊,鼻子闻到她长发刚洗过的湿润香气,掌心摸到她手背柔软细腻的肌肤,心跳透过她的脊背贴着他的胸膛,两个人亲密无间地重合在一起,却模糊感觉她仍然很远。

问她新房摆一些什么家具、要不要铺地毯,盛灵渊说都听他的,目光落到书房半掩的门时略微顿了一下,又说,东西其实可以少摆一点。

宣玑搂住她:咱们的大别野有三层呢,你还怕挤吗?东西少了才冷清。

盛灵渊的目光从书房收回来,睫毛闪了闪,点头道,也是。

搬家期间宣玑忙得热火朝天,他的东西太多了,光从书房清理出来的大大小小各种手办就装了好几大箱,因为这个收获了来自搬运工无数探究的目光——小的摆件也就算了,宣玑收藏的几个bjd娃娃和真人等比手办腰是腰腿是腿,穿着布料少得可怜的衣服,乍一看上去很像某种不正经的成人情//色用品,让人怀疑他是常年打光棍的宅男。

直到盛灵渊下班过来,工人们才知道“光棍宅男”居然有个这么漂亮的老婆,顿时看他俩的眼神都变奇怪了,觉得这夫妻俩可能有点什么小众癖好。

可是不带走哪个都不行——那些或袖珍迷你、或与真人无异的手办无一例外,都长得像盛灵渊,是宣玑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安全阀、跟他老婆本人上床时维持理智的保险栓,保证他不会从人变成禽//兽吓坏盛灵渊。

轮到打包盛灵渊的东西,宣玑放眼环顾家里一圈,忽然意识到完全属于盛灵渊的私人物品其实很少。屋子里女人的彩妆、首饰和衣服虽然多,但基本上都是宣玑买的。盛灵渊天生丽质,不用打扮走出去也是万人迷。

宣玑仔细想了想,发现盛灵渊日常用的就只有两支口红。

大概她所有的东西用一个24寸的箱子就能全收起来。事实也如他所想。

宣玑把两人的合照从箱子里拿出来,摆在新家客厅最显眼的地方,照片里盛灵渊的笑容淡而温柔,望向宣玑的眼神十分专注,看起来确实很爱他。



独栋新房被搞废以后没法住人,宣玑带盛灵渊回以前住的高层,把盛灵渊锁在家里,独自外出了整整一天,深夜回来时浓重的铁锈腥气把被喂了药本该睡足三十个小时的盛灵渊都刺激醒了。宣玑脱下外套,里边浸透了血的衣服僵硬板结,像黑沉沉的沥青,贴着伤口的地方黏连成血糊糊的一片,宣玑不耐烦慢慢剪碎清理,直接蛮力扯下来,看起来和变态杀人狂没什么两样。

盛灵渊目光涣散,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暴戾又狼狈的样子,干涩的喉咙动了动,失声道:“你不要命了!?”

宣玑掐住盛灵渊的下巴,盯了她努力抵抗药性聚焦的眼睛很久,眼里布满血丝,满身厮杀挟带的腥气呛得盛灵渊咳嗽起来。

宣玑面容棱角分明,眉骨高峭,眼窝下陷,是个英俊锋利不好惹的长相,温和笑着的时候还好,面无表情或者不高兴的时候眉骨压低,投下阴影遮蔽眼睛光采,显得既阴郁冷漠又捉摸不定,黑暗中如同山峦起伏的高大身形压迫感格外强烈,有种隐藏的疯狂神经质,令人不寒而栗。

没人能预测野兽的动向,现在盛灵渊也不知道宣玑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来。

屠夫终究是屠夫。长年累月把人当菜切,同类在宣玑这种人眼里早已潜移默化变成了低一等的动物,唯一让他牵肠挂肚的盛灵渊骗了他五年,把那点儿仅有的温度也熄灭大半,只给他留下一点点火星吊着命,勉强维持个会喘气的人形。

“你不喜欢我,不爱我,骗了我这么多年……我还要命干什么?”

语末轻微颤抖地哽咽,表现出来的冷厉一瞬间垮了,大概宣玑自己也有察觉,倒在盛灵渊身上沉默下来,无声控制情绪。盛灵渊药劲还没过去,四肢软绵绵的全部不听使唤,被男人沉重的身躯压得喘不过气,面对控诉和质问说不出话来,望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不吭声。

也许过了半个小时,也许过了一个世纪,药效终于褪尽,盛灵渊费力把宣玑推到一边,四肢不甚协调地爬起来找到急救箱,一点点给宣玑收拾伤口。

宣玑手臂一伸圈住她的腰,把脸埋进盛灵渊腹部,睡着之前说,请好了三个月长假,这段时间我们俩好好谈谈。



语言容易造成误解,所以宣玑所谓的“好好谈谈”就是动手不动口,用肉体交流代替汉语交流。

宣玑单枪匹马摆平了丈母娘和自己过去的老板,休息恢复了两天,等伤不影响行动之后开始没日没夜地折腾盛灵渊,算准了她的排卵期内射,没过多久,盛灵渊果然怀孕了。

她的身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珍惜子宫里那颗帮助母体摆脱蹂躏的胚胎,孕早期各种反应基本没有,接受争夺营养的另一个生命就像海洋接纳水滴一样顺理成章。

等盛灵渊回到单位正式返岗的时候,同事都不相信她是回家休息备孕去了,看到宣玑接送地点从楼下变成了办公室才知道这事不是假的,继而都夸盛灵渊会挑男人,不光基因结合怀上的孩子优质不闹腾,老公还会挣钱懂浪漫又体贴,知道怎么疼人。

沾这对夫妻的光,翻译处的鲜花供应终于又续上了。

今天的花是鸢尾,宣玑抱着一大束经过集中办公区,走向盛灵渊的办公室,一路下班的翻译三三两两,见了他都打招呼,习以为常地叫宣玑一声姐夫,瞅着他手里的花捂嘴偷笑,说上边装饰的娃娃真像潇姐。

盛灵渊不会把家里的事闹到外人面前,她接过那束花,然后回身轻轻关上门。

宣玑从背后抱住她,手钻进风衣外套,抚摸盛灵渊微微凸出形状的小腹:“怎么不想回家,不舒服?”

盛灵渊松手把花扔了,突然挣脱怀抱,转身一拳把宣玑打得偏过头。

内行人挥拳头靠转动腰部用身体带着手臂发力,攻击之前就像游戏角色使用技能会前摇一样有迹可循,宣玑是专业的,感官、判断力、反应速度一流,又贴着盛灵渊能清楚感知她的状态,没道理躲不过。

可他不躲不避,硬生生挨了这一下,直接翻倒在地,还笑了:“没用戴戒指那只手,你还是心疼我。”

高跟鞋能杀人的细跟戳在宣玑指缝间,盛灵渊跪下来跨到他身上,提住衣领把人扯起来:“你心里气不顺我知道,所以这么久一直由着你胡闹,你想要有个孩子,我也答应了,但宣玑,你是觉得我没有脾气吗?”

盛灵渊居然跟他发脾气了。宣玑瞳孔微缩,表情有一瞬间空白。

过了几年的日子,盛灵渊情绪一直稳定得像个假人,两人撕破脸打起来和宣玑缠着她发疯的时候她也没太大的情绪波动。

宣玑脑子转得飞快,面对前所未有的情况隐约觉得非比寻常,敏锐地捕捉到一点什么东西将要抽丝剥茧水落石出的前奏——对盛灵渊这种从不剖白心里话的人来说矛盾爆发绝对是好事,至少能告诉他问题症结究竟藏在哪里。

宣玑看起来的不动声色其实是呆得不知作何反应,紧张兴奋得快死了,下意识顺着盛灵渊的话把真实想法说了出来:“我不是想要孩子,我是想要你和我的孩子,这样哪怕有一天你想离开我也不会走得太干净利落,我还有时间把你留下,或者找回来。”

要生育一个孩子太麻烦了,母亲和孩子天然血脉相连,盛灵渊怀着孕不方便,不会选在这个时候销声匿迹;孩子生下来以后,她即使不带走也不会永远都不露面见它,带着一起走的话,孩子生活需要的条件比大人多多了,盛灵渊留下的痕迹只会更多,宣玑总有办法重新找到她。

宣玑承认自己不是东西,他目前对盛灵渊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只有利用没有感情,目的性强得不配为人父,纯粹把孩子当成一道栅栏、一个人质,像猎人抓着小鹿引诱母鹿踏入陷阱一样,用孩子来诱捕囚困它的母亲。

总之盛灵渊休想他妈的用一个24寸小行李箱就割舍掉所有她和宣玑的联系。

盛灵渊松开宣玑,抓过一个东西丢他身上,轻轻地说:“你还是不明白自己,你其实没有那么在乎。”

是花束上装饰的毛毡娃娃,模样像极了盛灵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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