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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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廿一小记

关于大邪见家长的事情

廿一小记


因为天气预报最近一周寒潮来袭,南方有大规模降雨,我和闷油瓶订了提前的飞机回长沙老家。
村里空的差不多,青壮劳力搬的搬走的走,多年没人气的老宅子荒草长了半人高,我们俩忙活了一下午才整治成个样子,又扫了两间房出来住,幸好被褥以前放了真空袋,没被老鼠啃完。
二叔没来,隔天爹妈到了,虽然事先说了会一起来,见了闷油瓶还是有点儿尴尬,双方都没什么话好说,打个招呼就匆匆分开,去几个长辈的亲戚家走动。长途跋涉人还是有些疲惫,回来就早早睡了,方便早起去祖坟上香。
刨干净杂草藤蔓,墓碑才整个露出来。我爸伏在爷爷坟头跟前,想起至今下落不明的三叔,跟在三叔屁股后面折腾的我,哽咽着说自己没尽长子的本分。他的头发花白了很多,这段时间没来得及去理发店染黑。
我妈劝解了半天,到后来跟着掉起了泪,她不说我什么,就看着我叹气。爷爷面前不能再造次,我跪在那儿屁都不敢放一个。
吃过中饭后我们先走,胖子还在杭州等着。
潘子,潘子也等着。
坎肩从铺子里赶过来接,开车送到城郊陵园,后备箱里有胖子准备的东西。胖子前几年嫌弃我的白沙寒酸,后来就自己揽办,大中华芙蓉王变着样整。
我们几个人,越混越不像话。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梦到过他,只会在昏迷清醒间隙里出现的幻觉见他。可能潘子希望的,我做的并没有那么好,他有点儿失望。
小三爷要往前走,小三爷不能回头。
坎肩端端正正敬了三支香。偶尔我头昏,在他身上看到坟土里白骨的影子。
胖子神色清淡,抽了一支伸进火堆点燃,纠缠的团团烟丝模糊了潘子定格的脸。杯酒浇进土地,不知他是否会说一杯太少,吹瓶才够劲儿。
闷油瓶蹲在一边,静悄悄地烧纸。
胖子的纸钱又带多了,倒下去能把火盖熄,我们慢慢地一把把往里扔,等别过潘子站起来,天黑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还没醒,我迷糊中有种强烈的被注视感,睁开眼发现闷油瓶睡着,我们俩的手还缠在一起。这不科学,没道理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我坐起身环视一圈发现了来源,床的右前方摆着两个单人沙发,有个女人坐在那里看着我,正在温柔地笑。
她的脸我有些熟悉,但我肯定我绝对没有见过她。她没有和我说话的意思,我想起了之前蛇毒造就的幻境,这难道是谁的记忆?
来不及细想,浓重的困意压下来,短暂的浮出来一会儿,又沉进睡梦里。
我们回到雨村,村头供销社的老板正在门口喝茶,一见闷油瓶就拦住他,说有他的快递。拿出来一看,张海客寄来的东西。胖子好奇,一进家门就狗腿的递刀,想赶紧看看大伯给寄了什么好吃的。
拆开是些他那边的特产,换季时候吃祛湿降火,炖汤也不错。
随包裹还有个信封,里面有几张照片,胖子啧啧赞叹道:“那个时候的美女,真是,小哥这你亲戚?”
我凑过去,惊地啊了一声。
照片上那女人的脸和前几天见到的一模一样,我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就去看闷油瓶,两张脸上某些重合的特点越发明晰,我失声道:“她是……”
闷油瓶捧着照片,很久才缓缓道:“她是白玛,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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