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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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路】塞伦盖蒂

明非小天使生日快乐233333333

【楚路·路明非生贺】塞伦盖蒂


00
天气不太好,今天早晨格外冷。
路明非睁开眼的时候费了很大劲,他甚至觉得自己的上下眼皮已经被冻在了一起。
大卫低着脖子舔他的脸,它粗糙的舌头糊了路明非一脸口水,抖动着的长睫毛上结了一层白霜。
路明非拍拍它的脑袋,翻身出了被窝。

01
群山在朦胧的晨光中渐渐醒来。
阳光突破了阴云的封锁线洒向大地,驯鹿毛皮上最后一点霜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它们三三两两的散开,去营地边缘寻找美味的蘑菇和苔藓。
大卫依然蹭在路明非身边,周围人来来去去看惯了也没人赶它。
诺诺走过来坐在路明非旁边,掰了半块列巴递给他,刚出炉还热气腾腾的有些烫手,诱人的香气一闻就知道是掺进了鹿乳。
“乘热快吃,恺撒刚烤好的。”诺诺说着已经咬了一大口,暗红色的发梢跟着她的动作一跳一跳。
“哦。”路明非应着,也咬了一大口。
“老大果然新世纪好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路明非称赞完,把松软的列巴捏下一块喂给大卫。
大卫这家伙简直是饿死鬼投胎, 菜叶、蘑菇甚至是加进了鸡蛋的面粉, 逮什么吃什么,曾经还对路明非手里的火腿表示过兴趣。
“得了吧,他也就烤个面包。”诺诺翻个白眼:“昨天他还把白酒当料酒了。”
“噗咳咳咳咳——”路明非不厚道地笑了,列巴卡在嗓子眼儿里灌了好几口奶才下去。
诺诺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一个脑袋从远处的木头窗子中伸出来,叫着诺诺的名字,是苏茜。
“用望远镜能看到马群了,楚子航傍晚就能回来。”诺诺对苏茜挥了挥手,站起身拍拍羊毛裙子:“你就别过去接了,脚还伤着。”
“嗯嗯,师姐我知道。”
大卫没吃饱,不声不响绕到路明非背后的树桩边去啃蘑菇了。
诺诺摸了把它柔软蓬松的皮毛,向苏茜那儿去了。
几只山雀落在刚才诺诺在的地方,低下脑袋啄着列巴的碎渣。有只胆大的竟然落到了路明非肩上,歪着脑袋用两只黑亮的绿豆眼看他。
路明非笑笑,碾碎了点列巴,把手指伸到肩膀的高度,小山雀也没客气,用短小的喙一点点啄着吃了,它的嘴角还泛着嫩黄。
吃饱肚子后它却不走,稳如泰山地蹲在路明非肩头,把喙在柔软的羽毛上蹭蹭干净。
路明非搓搓手,哈出的白气将远处黛青色的山脉遮成朦胧一片。

02
七月正值盛夏,但在这靠近极北的地方,却永远和“酷暑”这个词搭不上边。
这里是鄂温克人世代居住的地方,即使是夏季,他们也只是脱下了一层外袍,驯鹿新换的毛只不过比冬衣薄了一点点。
来到这里之前路明非根本想不到,这样的大山里也会有卡塞尔的分部,而且这个分部还是由鄂温克人组成的。
大山里没有公路,是移动信号都不能覆盖的区域。这种半与世隔绝的地方对一切结束之后残存的混血种来说,却是个不错的隐居地。
现在他们仅仅是靠卫星电话与其他的分支联络,次数寥寥。
最寂寞的是副校长和芬格尔。
守夜人和芬格尔到了这地方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憋在房里无所事事,前者没了酒和写真,后者没了网络和八卦。
几个星期的空虚过后,守夜人和昂热两个老头爱上了打猎,天天背着猎枪去林地里找乐子;芬格尔则迷上了木雕,他的作品大部分都是在描摹一个女孩,从生涩难懂到勉强辨得清轮廓,慢慢地一点一点变得生动起来。后来他背了一麻袋去和本尊表白,听说当时女孩什么都没表示,但那以后就常常见他们在一起了。
有一次路明非对芬格尔说:“冰山萝莉和你这糟老头,怎么看怎么不搭。为了不被踹,你得努力啊芬狗。”
“那当然啊。”芬格尔春风满面。

03
傍晚云霞满天的时候,回来了第一匹马。
陆陆续续有马回来,但是一直不见楚子航的影子。
最后不再有马蹄声响起,几个人清点了马群和采买的东西,发现少了头马,东西都完好无损。
在这种大山里,如果不是人,野兽也构不成威胁,那会是什么?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恺撒和诺诺苏茜转身正要向马厩跑,一个人骑着马在他们眼前呼啸而过,绕过还在原地休息的马群和卸东西的人冲出了营地。
路明非。
诺诺叹了口气,别这么不在乎医嘱啊。
随即三个人也上马冲了出去。

04
脚腕很疼,疼得路明非想骂娘。
路明非之前在林子里绊倒,脚腕被狠狠向后别了一下子,稍微动一下就有他受的。
但他现在顾不得了。
路明非一勒缰绳,马立刻放慢了速度。他仔细扫着路边的草丛,心道师兄你千万别出事儿你挂了一众妹子不干死我。
路明非多少体会到了矿工妻子等待丈夫回家那种把心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情。
啊呸,谁是妻子,我是他男人。
天空一点一点黑下来,路明非走的匆忙没带手电筒,他现在只能祈祷天黑的慢点。
半天找下来没有结果,路明非头上冒出了汗。
直到转过一个弯,他听见了马蹄踏地的声音。
那匹马浑身漆黑如同茫茫夜色,只在前额上有一星白记。它是马群中的头马,身上有着万里挑一的优秀血统。
无论长相还是血统都无可挑剔的它,却有这么个名字——大白。
被路明非草草安上这个名儿说起来它也挺委屈。
大白背上驮着一个人,正向路明非这边跑来。它跑得很慢,顾忌着背上处于昏迷的主人。
等它到了近前,路明非扑过去一看,心里一紧。
楚子航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他的身上完好无损,只是外套脏了点。
毫无预兆地失去意识,这不是第一次。路明非知道,这是多次爆血的“后遗症”。
路明非翻身上马,动到脚腕又是一阵呲牙咧嘴。他扶正身前的楚子航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不大放心于是又用绳子把两个人的腰绑在一起。
楚子航的头发半长不短,柔软的发尾蹭在路明非脸边有点儿痒。路明非捂了捂他冰凉的脸,扯开自己的棉布围巾把两人的脖子都围住。
末了他揉了把大白的耳朵,吆喝道:“大白,走咯——!”

05(*H慎)
大概半夜的时候,楚子航醒了。
路明非已经帮他洗刷干净换了衣服,正坐在床边昏昏欲睡。
“路明非?”楚子航轻声叫道。
“嗯……嗯?”路明非猛的点了下头,茫然地眨了几下眼睛,稍微清醒了点:“师兄……你醒了?”
“嗯,你来睡。”
“你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想吃什么?”路明非没理他的话,自顾自问了一串,站起身就要去拿晚饭。
“我没事,也不饿。”楚子航扣住他的手腕一用力直接拽倒他:“你累了,睡觉。”
路明非扑在楚子航身上,脸正好撞上后者结实的胸口,半晌他抬起头,眼睛眉毛全皱在了一处,捂着鼻子瓮声道:“还是这么硬。”
“……抱歉。”楚子航说着,掀开被子把路明非裹了进去。
“一疼醒实了,你还叫我怎么睡?”路明非在被窝里脱了大衣裤子一件件扔出去,最后剩下衬衫和底裤。
“这回……是怎么晕的?”
“快到山脚的时候,突然没了意识。”
“幸亏你死死抓着缰绳,不然我还得去落叶堆里刨你。”路明非的腿和脚完全是冷的,他不想冰到楚子航,于是往边儿上退了退,手摸索着去勾另一床被子。
但是被窝里就这么大点地方,他再退两个人还是紧紧挨着。
楚子航夜视很好,路明非衬衫领口里露出的白净肌肤他看得一清二楚,底下还有光裸冰凉的两条腿紧紧贴着他。
楚子航伸手贴上路明非的脸,用手掌的温度捂着。
路明非看见近在咫尺的喉结滚了两下,两人再一对眼,他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了。
路明非挪了挪去吻楚子航的下巴,柔软的唇磨蹭着那些泛青的胡茬,眼睛却盯着那双熠熠生辉的黄金瞳。
楚子航呼吸微不可查地紧凑了些,捏住路明非的下巴抬高就亲了过去,另一只手顺着腰线向上,伸进他的衬衫里四处揉捏。
路明非嗯了一声抬手抱楚子航,轻按着他的后脑让两个人吻得更深。
楚子航分开路明非的双腿时他哼了一声,楚子航立刻停下了问他:“哪里痛?”
“脚腕……不小心扭了。”路明非呲牙咧嘴,咝咝地抽着气。
“今天算了,等你好了再……”楚子航把手退出来就要去看他的脚腕。
“不碍事。”路明非打断他,主动搂住楚子航的脖子靠近自己,红着脸道:“你忍得了我可忍不了。”
七天没见,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唔嗯……嗯……”
路明非咬着被子死命忍,还是有声音从牙缝里漏出来。
楚子航俯在他耳边低声道:“别忍着,只有我在听。”
“不…要脸……”路明非睁着水汽朦胧的眼睛看他一眼,没松口。
“我要你。”楚子航咬着路明非的耳朵说完,也不勉强他,笑了笑之后更加埋头苦干。
路明非还是没能坚持到最后,半路就咬不住了被子,声音越来越响亮。
“哈啊……三、三次了……”
这明明才第二次,楚子航愣了一下想路明非别是被操晕了。
“三次了……”路明非圈着他的手臂收紧,含糊地重复。
楚子航终于明白过来路明非说的“三次”是指什么。
“……会没事的。”楚子航顿了顿,缓声道。
说罢,楚子航吻住路明非,把他的下一句话堵在了喉咙里。
我他妈的……怕啊。
路明非眼睛里的水汽汇聚成了眼泪,一滴一滴滚出眼眶浸入被单,最后隐没在空气里不留一点痕迹。
他宁愿承认自己是被操哭的。

等两个人折腾完,已经是后半夜了。
路明非抢走了楚子航刚点上的烟,才吸了一口就开始不住地咳嗽。楚子航瞥他一眼意思是不让你抽你非抽呛了吧,然后下床去倒了杯水给路明非。
俗话说事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显然路明非无福消受。
楚子航倒了水回来时,路明非已经累得睡着了,唇间还夹着那支烟。
他轻轻抽走烟自己衔住,舔了舔路明非含过留下的湿润痕迹,然后吸了一口。
楚子航望望外边不再黑的纯粹的夜空,摁灭了烟。

06
脚腕的皮肤感觉很温暖。
路明非迷迷糊糊地想:大卫应该不至于舔脚腕吧……
不对。
路明非睁开眼,大好的阳光正洒在身上。
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床尾,路明非眨了眨眼,眼前的图像终于清晰起来。
是楚子航坐在那里,垂着脑袋把他的脚腕握在手里揉。
楚子航长而密的眼睫毛低垂着,沾染了清晨蜂蜜般的阳光,一扇一扇就如同蝴蝶的翅膀,扇出的微风轻易就扇进了路明非心里。
但是,路明非只荡漾了一瞬——
“师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疼疼疼疼疼我操别别别别动那儿啊啊啊——!!!”
“嗷——!!!”
叫声惊天地泣鬼神,震下了房外树枝上的一只鸟,还引来了离的不远的邻居芬格尔。
“我说师弟啊,师弟?”芬格尔拍拍门,“叫了半夜了大清早的咱能不能消停点儿?”
芬格尔等了等,惨叫声依然不绝于耳,他加大力度又拍了拍(门顽强地经受住了考验),大声道:“楚子航!我告诉你虐待媳妇儿的不是男人!你听见没!”
惨叫总算弱了下去,屋里飘出嗯的一声作为对芬格尔的回应。
你嗯个屁啊!
表态都不诚恳!
芬格尔本想英勇无畏地破门而入救师弟于水火,但转念一想可能看到某些限制级场面……算了吧我还不想长针眼。
于是芬格尔抛下一句师弟你一个多保重啊就走了。
零把被子晒好,不咸不淡地评论:“卖队友。”

不得不说面瘫师兄还挺有一手,虽然过程比较痛苦,但成效那是相当棒。
去吃饭的时候路明非的走路姿势虽然还是不大对劲,但那就是另一层原因了。

07
在深山里开生日趴体的,路明非是第一个。
丰盛的晚宴过后,一群人聚在篝火边唱歌跳舞,鄂温克人和俄国人一边吹瓶一边高唱过去的红歌。
大卫吃饱喝足了就卧在路明非身后打盹,路明非怕谁踩到它,和楚子航悄悄抱了大卫回屋子里,因为它不怎么愿意和驯鹿睡在一起。

安顿好大卫,楚子航拉了路明非往外走:“去山顶。”

“啊?”

“诺诺告诉我今晚有流星雨,叫我们去山顶看。”楚子航想起诺诺悄悄告诉他时脸上促狭的笑意。

“行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呢。”路明非挺高兴,双喜临门。

“走吧。”

大晚上的爬山,一般来说不是作死就是作死。

但是好在营地原本就离山顶不远,山坡也是平缓比较好走的那种,路明非和楚子航一人举着一支手电二十分钟就到了。

两人拣了块干净地方坐下,等着不知会何时出现的流星群。

“师兄,要是流星砸下来把咱们砸死了,然后再记下来写本书,肯定是流芳百世的神作。”路明非突然冒出一句。

楚子航瞟他一眼:“但是这种事情不太可能发生。”

“哎真是的……师兄你偶尔也幽默点啊。”路明非埋怨了一句,托着下巴去看天。

“……八月,我们去青海。”

“老头子跟你说了?”

“嗯。”

“行,运气好说不定咱们这一趟就找到了。”路明非笑道,说着从衣兜里摸出了一串提子。

楚子航也笑了笑,极其自然地张嘴咬走了路明非手上的一颗。

路明非心中哀嚎:师兄你突然来这么一下我的小心脏承受不来啊!他僵了一瞬,干巴巴地问:“好吃吗?”

“嗯,”楚子航点点头:“很甜。”

08

他们终于等到了流星雨,出现频率是平均每小时一颗,转瞬即逝。

“许个愿吧。”楚子航看着路明非。

路明非摇了摇头说:“我没什么好求的,想要的都有了。”

我们还好好活着,能在一起吃饭睡觉,能坐在一起傻等一堆石头从天上掉下来。

这就够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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