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淽

不拆不逆,宁拆不逆,逆狗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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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all邪】同行

520粉感谢233
别名睡美人 (:3▓▒各种bug有,设定沙海邪嗑太多尼古丁咖啡因,变异了【并不是
总之邪总用一句话就能形容:曾经无所顾忌地疯着,到现在别无选择地疯了。

睡美人【并不

自从决定开始反击,吴邪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作为这个庞大的运作系统中最主要的传动齿轮,夜长梦多,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停。

吴邪严苛地压缩自己的睡眠时间,尽可能地用尽一切办法提高睡眠质量保证精力。然而那可怜的几个小时无论如何是不能满足人体需要的,同时他又把大把的精力都用在了思考和全局部署上。因为这种高压的生活模式,他的双眼大部分时间都布满血丝,整个人迅速地消瘦下去,在短短几个月里变得形销骨立。

当年高考备战和现如今拼命比起来,高三那点儿苦简直算不了什么。

最先发现吴邪有心动过速毛病的人是黑瞎子。

黑瞎子一直对吴邪说自己是受了某个人的托付看好他,保证吴邪这个人要完好无损的活在世界上。但很多时候,他所做的一切已经不仅仅是出于对那人的承诺了。

只是那一次从山里带回消息给吴邪,进门交代完正事儿,黑瞎子环顾一圈屋子,就不由分说把手摁在他的心口。一分多钟后黑瞎子撤了手,表情难得很严肃,对他道:“你不能再喝太多茶和咖啡,还有烟也少碰。我刚刚粗略测了一下,你的心脏一分钟内跳了114次,心动过速。”

是出租屋里浓郁微涩的咖啡味儿以及几乎掩盖前者的呛人烟味儿,还有满是烟蒂和速溶咖啡包装纸的垃圾桶完全出卖了主人的生活状态。吴邪在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的时候,正是这些东西帮了他。

吴邪并不在意他的告诫,回答的语气漫不经心:“心动过速不算什么致命的病。”

黑瞎子啧了一声:“但潜在威胁是有的,冠心病、高血压指不定哪天就会找上门儿,到时候有你哭的。”

“我再活五年就很满足了。”吴邪随口道,说着又点起一支烟,“来一根儿?”

瞥了眼吴邪递来的烟盒,黑瞎子没接,反而夺了他指间那根抽着,从他口中呼出的烟雾盘旋着上升,似乎是翘起的嘴角显得有些模糊。

吴邪从善如流地随他,又点上一根。

“他没说错,你真是个倔的,还不听劝。”黑瞎子语气有点儿无奈,他拍了拍吴邪肩膀道:“我得走了,你保重。”

黑瞎子想,如果像前些年一样他们都有大把空余时间,他一定会摁着吴邪让他把烟戒了。

吴邪没有追问黑瞎子话里那个“他”指代的是谁,也从未问过托他保护自己的是谁,因为他觉得答案显而易见。

他三叔看的远,也许很早就明白这是一场持久战。

吴邪把剩下半支黄鹤楼摁灭,捏了捏眉心。

“你有没有听说过,人一生的心跳次数是恒定的?”

解雨臣倒了杯水递给吴邪,突然问出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没。”吴邪伸手去拿速溶咖啡,手上盘虬的血管经脉和过于突出的指骨骨节看上去很有力,但又很脆,似乎一用力就会折断。

他太瘦了。

解雨臣按住他的手一边示意就喝白水,一边接着道:“心跳数恒定,但每个人心率不一样。先跳完的,就得先死。”

“唯心主义。”

“你的体检结果并不好,器质性心动过速和一些其他的毛病。”解雨臣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吴邪咽下一口水,没有回话。

他前二十五年的人生就如同这杯白水,按部就班平平淡淡没什么滋味,但贵在纯净安宁。而今却已彻彻底底地变了味道,浑浊不堪,再也回不去了。

白水于他而言太过淡味,茶的清香需要细细品尝,他的心境早不似从前平和,也品不出什么。

只有咖啡和烟,浓郁的涩苦能刺激味觉兴奋大脑,时时刻刻告诉他处境如何。

耳边似乎又来了个胖子:“天真同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养不好,你还怎么搞革命?养生要从娃娃抓起,看看你胖爷……”

吴邪按了按太阳穴,觉得头有些疼:“你和胖子都是这句话,商量过?先打住,我到你这儿有正事。”

“说吧。”解雨臣看他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

吴邪睡在了墨脱,终年不化的雪堆被他脖颈中流出的鲜血浸透,又在转眼之间被寒冷封冻,变成茫茫白色中刺目的红。

黑瞎子到的很及时,但吴邪仍旧是睡过去了。

他并没有死,只是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黑瞎子用尽一切方法也没能让他醒来。

至于原因,没人知道。请来的秘医也不敢轻易下定论,只猜测道吴邪吃过的麒麟竭可能不那么简单,改变了他的体质。

吴邪的心跳渐渐慢下来,终于能把前几年超负荷工作的劳累都休息回来。但解雨臣总觉得不踏实,一颗心像被拎在空中晃悠,心跳越来越慢,万一有一天停了呢?

胖子来了,坐在他床边轻声叹气:“天真这是累了,让他睡吧。”

吴邪这一觉睡得格外沉也格外长,长到错过了张起灵出来的日子。

向导照旧是顺子,胖子带着鬼玺上了长白山,好在是八月天气,不像当年已经入秋,但正是旅游季,避开游人也费了一番功夫。

胖子这十年难免苍老了一些,幸而张起灵没有格盘,还记得他。只不过他环顾一圈没有看到最想看到的人,疑问的看向胖子。

胖子原本高兴的笑容的敛了一点,道回去你就见着了。

张起灵与世隔绝了十年却还是一样的敏锐,谈起吴邪,他准确的捕捉到了胖子神情中一闪而过的担忧。于是他换好衣服蒙起眼睛,一刻不停地整装出发,离开了这座守了十年的青铜门。

吴邪并没有因为故人的归来睁开眼睛,还是自顾自地沉睡着。

胖子领着他急吼吼回到杭州,一到地方,张起灵抢先一步进门,却被黑瞎子拦下了。

“别急得奔丧似的,他还睡着。”黑瞎子见他们回来笑了笑,“你和吴三省都把他的命托付给我,总算是没砸了招牌。”

黑瞎子轻轻推开门,吴邪就在床上躺着,阳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安宁却不安详。

张起灵撩开他半长不短的刘海,仔细地端详他,然后向下摸了摸他紧闭的唇。

他让胖子找来一把刀,割开自己的手,血液一滴一滴地被喂进吴邪口中,张起灵俯身绵密地贴上他每一道细小的唇纹,渡去一口水,逼着他活动喉结吞咽下去。

几天下来,深深浅浅的刀口布满了张起灵的手。他不知道这个方法是否有效,只能沉默地守在床边,静静地等候吴邪醒来。

十天像过了十年。

第十一天的清晨他醒来,正好对上了吴邪扭头望来的眼睛。

一双眼睛还未完全褪去茫然,吴邪费力地睁圆了杏眼定定地看着他,拼命抬起手想要触摸他的脸,似乎怀疑自己是否在梦里。

张起灵握住他的手,缓声道:“吴邪,是我。”

睡了太久,他张张嘴,什么都说不出。

张起灵喂他喝了些水,吴邪的嘴唇张合了几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的声音很低,吐字也不很清晰,但张起灵听明白了,他说的是:

“欢迎回来。”

>>>附带新年贺段儿,含私设

阳台没开灯,黑糊糊的一片里只有一只烟头的火光明了又灭。
“天真!回来!”客厅传来胖子堪比老北京炸酱面堂倌儿的大声吆喝,伴随着敲锅的当当声,“开饭了!吃饭!”
吴邪叼着的烟簌簌落了些灰,万家灯火映在他的眼里,是唯一的光亮。他一动不动,似乎凝固成了一座冰雕。
“我操,天真你他娘干啥呢!连个灯都不开。”胖子听声音似乎是绊了一跤,嘴里嘀咕着什么孩子吃饭不积极,多半是思想有问题。
“没什么。”吴邪抚摸一下种着君子兰的花盆边沿上那个缺口,把烟摁灭在泥土里,被胖子拖回了客厅。
潘子解雨臣已落了座,黑眼镜早饿了,捏着筷子眼巴巴看着吴邪道:“哎哟我的小三爷,你再不落座,瞎子我就要饿成死的了。”
吴邪笑了笑心说再饿三天你个属骆驼的也死不了,嘴上很厚道地没说什么。解雨臣向黑眼镜投去淡淡一瞥,目光里写满了你个傻逼。
黑眼镜对他呵呵一笑,不予理会,顺势又挨得吴邪紧了些。
胖子懒得理他俩人的明枪暗箭,一拍桌子道:“来来来!今天大年初二,这是一五年第一顿饭,哥几个坐一起不容易,今晚喝个痛快!”
潘子立即响应,满上五杯二十年老白汾,端着杯子站起来道:“新年快乐,来年也都得好好儿的!”
之后无非是觥筹交错,杯盘狼藉。但他们到底是酒量比一般人大了些,三四瓶老白汾空了肚,几个人也只是微醺。
胖子打定主意今晚要嗨一场,喝酒喝得不大尽兴,于是借着酒意拽了一群人去楼下放烟火。
周围差不多都是带着小孩玩的家长,看见他们这一伙人清一色的大老爷们儿目光不由得有些异样,等看清了黑眼镜,更是躲得远远的,似乎生怕他们是杀人放火的歹徒。
胖子捏着烟头去点完引信,自己蹭地跳到远些的地方,一边把两耳朵捂得死紧一边大叫:“都站远点儿!”
一干人等便都用手将耳朵捂得严严实实,其中黑眼镜和大家不太一样,他把自己耳朵整个折起来压住又带了个棉耳套,据本人说是童年有阴影。
“嗖——啪!”
绚烂的烟花在漆黑的夜幕中炸开,四下散成巨大的伞状,红的、绿的、紫的、蓝的,几大朵几大朵交织在一起,热闹的连作一片, 早先盛开的陨落,马上又有新的弥补空缺,像是汇聚了世界上所有明亮的色彩,太过斑斓美丽,反而亦真亦幻。
不消几分钟,买来的几盒便放完了。夜空中并没有烟花一丝一毫的痕迹,只余下满地破碎的纸屑和包围了他们的有着刺鼻硫磺味道的烟雾。
了无踪迹,好像方才的绚丽并没有存在过。
吴邪捏捏眉心,也许是因为日子越来越近,他也渐渐开始频繁地想起那个人,多了太多莫名的负面情绪。
满天星砰一声炸开,光亮消失后却有许多小小的降落伞出现。吴邪碰巧接到一个完整的,见旁边一小女孩够的费劲,顺手送了她。
小女孩甜甜的对他道完谢,又兴奋地开始大呼小叫,大声喊来妈妈说上面有字。
吴邪也只听到这一句,后边女孩妈妈说了什么,他并没有听清。
胖子本来还想去买点来,但被潘子一提醒又想起吴邪鼻子还是没好全就作罢了。大过年的也没商家开着,转悠一圈儿又呼啦啦打道回府了。
好不容易凑一块儿,五人都在吴邪家里住下,勉勉强强能睡得开。
新年辞旧迎新的炮声和隔壁客房里胖子的如雷鼾声此起彼伏声声不绝,吴邪实在没睡意,从角落里拖出吉他,草草抹一抹灰调一调弦,抱着开弹了。
他弹的是《风之国度》,因为是初学者所以算不上多好听,十根指头本来也没多灵巧,间或还有生涩弹错的地方,他也不介意,权当个解闷儿的。
黑眼镜手把手教他时就说过,不必弹得多么好,能上手就行了,累的时候要学会调剂。
一双手拍打着木质音箱,低沉富有节奏的声音悠扬悦耳,参杂着来自森林的静谧微冷。
解雨臣侧躺在床上离得吴邪有些远,听得并不是很清楚。可他能看清吴邪微微跳动的黑发发梢,和他脸上那种安静的神情,眉目似乎连接着黛青色的山川,无声又平和。
解雨臣这么看着他,忽然觉得心里很安静。
还有难过。
窗外依然炮声不绝,吉他在吴邪手中发出的那一点声音很容易就被吞没了。
吴邪手指缺少茧子,弹完一遍便觉得指尖指腹火辣辣的疼。他揉着自己的手,看着外头冲天而起的明亮火光,心里有了期待。
明年,就是六个人一块儿过了。
而远在千里之外,终年被冰雪覆盖的长白山底,层层交叠的青铜锁链也积了薄薄一层雪,锈蚀的青上添了斑驳的白。
张起灵微微动了动,他睁开双眼,看到的依然是不变的黑暗。
他并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在这里,时间是没有意义的东西。
刚刚他似乎听到了弹奏某种乐器发出的声音,不那么熟练,曾几次停下来重新开始,磕磕绊绊的。
现在他醒来,乐声却消失了,周围是熟悉的寂静。
张起灵重新蜷缩起身体,准备再次进入沉眠。
他知道,下一次醒来,吴邪会出现在眼前。

qwq叔啊,放了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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